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蒋璟璟

近日，在杭州一家幼儿园工作的毛葱女士（桃子老师）在短视频平台发布的一段“在小小的花园里面挖呀挖”的手指谣视频走红网络。毛女士称火了之后挺意外的，也有一些惊喜，但也挺焦虑。“视频突然爆火时，谩骂声也很多。其实直到现在，我都没有真正睡过一个好觉，每天下班后满脑子全是这些事情。”部分网友质疑毛女士是否会借流量走上直播带货的道路，并将她与其他博主进行比较。（中新社）

回溯不算长的“网红史”，那些被流量选中的“幸运儿”，可谓命途迥异。有人乘风而上就此高飞，也有人跌落谷底一蹶不振。而当下，一群“在小小的花园里面挖呀挖”的幼师们，投身于这股汹涌的网络浪潮之内，迎来了自己的命运时刻。

没有一颗强大的内心，担不起新晋网红的重量。素人走红的演绎脉络，往往有着共性规律。一夜爆红之后，溢美与质疑通常接踵而至，拥趸和黑粉素来相伴相随。借着“挖呀挖”手指谣暴得大名的几位幼师博主，正在经历着“过山车般”的心路历程。她们享受着成为“草根偶像”的荣耀，也不可避免，要承受喧嚣、恶评、羞辱与谣言的轮番煎熬。从被捧到天上到“粉身碎骨”，也许只是一瞬之间。毕竟，“网红博主”的出圈初段，恰恰是最易横生枝节早夭的时段。

此刻，“挖呀挖”系的几位头部主播，正体验着狂喜之后的阵痛，这是对心性与意志的巨大考验。当下而言，至少有“桃子老师”“黄老师”两位幼师，在这场流量竞赛中脱颖而出。而就如同以往的无聊剧情一样，网友们又分成了两派，站桃子老师的和站黄老师的，相互攻讦、彼此仇视、拉踩引战。好事之徒争论着到底谁是原创、谁是抄袭，打量、品评着两位幼师的长相、言行、秉性，捧高踩低、挑唆生事而不亦乐乎。凡此种种，本质仍不外乎是“毁灭欲”作祟。

发现美好与毁灭美好，这是社交媒介的一体两面。网友对素人奔涌的“爱”从来不是白来的，而是预设了某种交换的价码与服从的义务。若是“不从”，粉转黑也就一念之间。随洪流浮沉起落，当事人难免有战战兢兢、身不由己之感。同是“挖呀挖”的幼师博主，有的坦言“被喷得很惨”，有的诉苦“最近没真正睡过一个好觉”，还有的则被架在道德高地、钉在“清纯”人设上下不来，有意“直播带货当副业”而又唯恐一着不慎万劫不复。

“挖呀挖”的幼师们，治愈不了我们。在当下，她们甚至治愈不了自己的焦虑与惶恐。流量江湖内，所有的“喜爱”实则都有明码标价，这份代价，并非每个人都承受得起。